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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琳娜丨我从不表演幸福

涵予 Now 归心之旅 2019-09-14

歌唱家,中国新艺术音乐创始者和奠基人,被誉为“灵魂歌者”和“真正的歌唱家”。

1999年毕业于中国音乐学院民族声乐系。

2002年,与德国籍作曲家老锣(Robert Zollitsch)结识并开始合作,共同探索中国新艺术音乐,并在国际舞台上演绎中国新艺术歌曲。

2010年,被奉为“神曲”的《忐忑》风靡网络,龚琳娜迅速被中国大众所熟知。

2013年,《法海你不懂爱》、《金箍棒》、《爱上大笨蛋》等歌曲,引发广泛关注与评论。2014年出版自传随笔集《自由女人》。



本期嘉宾:龚琳娜(新艺术歌唱家)



秋日午后,太阳正好。一层工作室的青砖院子里,阳光洒下来,爬山虎的叶子透亮。龚琳娜把脸朝向太阳,眯起眼睛,深吸气,一脸神采。胸前酷似眼睛又像小太阳的项链泛着光,她说她喜欢有灵性的配饰。丈夫老锣手中的相机咔咔作响,他时而微笑,时而凝视找角度,那一刻妻子像是他最得意的音乐作品。


“我最喜欢晒太阳,有什么不开心的,一晒太阳马上就好。”她始终热情洋溢,似乎阳光直接将能量注入了她体内的发动机。

中国传统文化里,有十二属相,十二个月,十二个时辰……十二代表轮回。生命在这周而复始的轮盘上流淌。龚琳娜把与老锣结伴同行的十二年,浓缩成一本《自由女人》,读起来爽口清脆,又温暖贴心。没读书之前,好奇她为什么在舞台上能大唱“神曲”这么“疯癫”,毫无顾忌周围人的眼神;读了书之后,更好奇一个舞台上的王,生活中竟然如此小女人,幸福的一塌糊涂。


可是跟她面对面,你只会以真实通透来形容她了。“你喜不喜欢晒太阳?你可以更有热情一些!你们嫁了吗?好好享受爱情吧……”她跟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说笑笑,毫不做作。忽而说到自己心情低落时,眼泪随即落下。我们都微微错愕,从没见过这么不遮不掩的受访者。恍然明白为何舞台上她那么无拘无束,欢快自在。

老锣说龚琳娜最珍贵的一点就是真。无论音乐上,还是生活上,从不做假。龚琳娜说即便成名受人关注,她绝不想为了得到围观者的好评而表演幸福,她要里外统一的生活。


一次在德国的森林里,她突然感受到土地的气息从脚底往头上钻,身体内气息涌动,光着脚也不冷,那一刻她明白了道家所说的“顺其自然,顺势而为”。不争不急,《忐忑》却将他们重新带回舞台中央。龚琳娜说希望自己的歌能帮听的人清理内心垃圾,释放快乐自由的天性,感受到爱,因为爱是全部力量的来源。

我明白了为什么千古绝唱都是关于爱情

“他最能激发我了”,龚琳娜说,“我真正的自信来自于认识老锣后,他教我在舞台上不用技巧和妆容去征服观众,而是用气息和情感去感染他们;


在心灵上,他教我找寻自我,发现独立的乐趣。”和老锣的爱情让她明白了为什么千古绝唱都是关于爱情,“没经历之前以为只是电影,经历了之后才明白什么是阴阳之合。”


拍摄杂志时,老锣义不容辞成了龚琳娜的造型师、摄影师、生活助理。细心如他,拍摄途中会突然弯下腰,捞出龚琳娜无意中塞在鞋里的那根鞋带。“有时我出门衣服上有个破洞,我看不到,他就能看到,会马上拿针给我缝。我特别感动。”


龚琳娜说中国字很有趣,夫妻恩爱,恩与爱总是连在一起。彼此感恩,以爱相待,生活才会越来越好。

问:什么样的人会经历你所说的爱情?

龚:我觉得心要特别开的人,它才会进来;第二,你要把不好的扫出去,你如果没有这个能力,爱情就会控制你。比如殉情。爱情不是那么简单,不是你遇到你爱的人就会幸福,你还要学习勇敢地解决问题,这个特别重要。


问:你如何面对和化解你们之间的问题?

龚:我觉得女人不能忘了如何柔软,因为男人比较直接。我们俩争吵时,我每次都会表达自己的委屈,那个时候他会听,我觉得自己就像水一样。我会跟他说我特别想帮助他,我特别想为他做这件事。


最近我们也有争吵,为工作或者生活上的一些事。有时争吵也不是为某件具体的事,而是你最近心情不好,挤压到一定程度,突然有一件事让你不顺,“啪”就爆发了。


我最近的感悟就是我俩的婚姻第一位,我为了爱你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为了我们俩能好我做什么都愿意。我说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吗?当我们俩争吵过后,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马上就柔和了。我觉得这些话是女人更容易说出来的。


问:视对方为第一的感觉是日积月累的情感还是一开始相遇后就有这种强烈的感受?

龚:是经历很多事情之后的。一开始只是爱的感觉。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比如怎么面对彼此的父母。


我到德国的时候不会德语,住在一个小村庄,一个朋友都没有,后来又要当妈妈,对一个女人来说非常脆弱,自信心降到冰点。因为你生了孩子之后你再也不会是个小女孩,你需要保护你的孩子了。那时候我又住在他父母家,有一种屋檐底下的感觉,外面的一点点不好都会特别影响自信。那个时候老锣妈妈如果找他做什么事,他都说我一定要跟琳娜商量然后告诉你要怎么办。他这样对我的时候他全家人都会很尊敬我。


所以我觉得跟父母的关系是跟男女双方有关,我感觉到那个时候我们俩站在一起,而不是他站在他父母那一边。当然,如果我们家人对他有任何意见,我也会站在他那边去支持他。所以是在经历中我感觉到彼此是各自的第一。


我不希望因为外面很多人看着,就必须要幸福,我不要这样的,我不去表演幸福。我希望的幸福是我和老锣遇到任何困难都会手拉手去面对,遇到再大的成功,不管这个成功是别人说歌手龚琳娜她在光下,还是老锣的作品多好,都是我们共同创造的,所以我们共同去分享这个成功。


问:你们工作生活都在一起,会不会厌倦,如何维持关系的热度?

龚:我会观察所有幸福的家庭,别的女人是怎么做的。比如老锣的父母,他的父母是很相爱的,每天都要亲吻,他妈妈是个想象力特别丰富的。比如会说她有个盲人朋友,他自己修了个房子,他妈妈说我要去给他送好吃的,他爸爸就会说算了,你在家里吧,我去给他送。他爸觉得他妈妈很关心人,他爸爸就会行动。


我发现很多女人生活里很有创意,有很多新的想法,我觉得这个特重要,就是生活情趣。我发现幸福的家庭,女人都特别有情趣。这种情趣经常体现在一点点的小事上,他的成就感体现在他完成这件事上。


问:我观察很多男人好像不是特别爱行动啊。

龚:你如果在一个男人面前真的表现出你的需要,他用他的身体去保护你的时候,他觉得他很有用,这是雄性动物的特质。男人需要做事情让自己感觉到他的成功和能量,女人必须给男人这个机会让他去做。我们女人经常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小孩生下来洗屁股啊换尿布啊,觉得他不行,所以他在这个家没有学到怎么对小孩,也不知道妈妈那么辛苦,所以这些事应该让男人去做。


问:这的确是很积极的生活态度,而不是让自己勉强接受他不去做的事实。

龚:男人经常把自己放在我要做大事的层面上,不注意细节,那我觉得女人可以给他注入一些生活情趣的东西,他就会跟着你一起。而且女人真的要学会在他面前示弱,如果吵架时发现他不对,我就不低头,男性的强度很大,你跟他越硬,他就越不容易放下来。如果那个时候你跟他表示你需要他,而不是责怪他,我想他会放下来,就可以交流了。

在舞台上我早已忘了我是个女人

二十多年前龚琳娜在电视上看到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生在唱歌,看到她就读于中国音乐学院附中,马上写信,说自己也想上这个学校,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鼓励的回信。不久后,她去北京参加考试,梦想成真。


龚琳娜说自己从来都很珍惜心中的念头和热情,她会抓住这个力量,让事情实现。从前穿着高跟鞋蓬蓬裙,扮演端庄甜美女歌手的日子让她格外痛苦,她渴望直接表达,释放天性。


再次登上舞台的她被人贴了“神曲天后”的标签,她却玩的起劲,不在意眼角的笑纹,不关心表情好不好看,不在意把自己扮成孙悟空或者白素贞。她说我就是那些角色,在舞台上我早已忘了我是个女人。


她想改变人们对美的定义:一个女人的美丽和自信不在于长头发、大眼睛、尖下巴……而在于由内而外散发的快乐和自由。


问:你第一次拿到《忐忑》《金箍棒》这样的歌,就从没顾虑过这些歌会唱成什么样?

龚:从他第一次给我写《将进酒》,那个时候我不会唱,音那么低,那么豪爽,我说我不适合。老锣说这就是我给你写的,你要想象自己是个男人,跟几个好朋友在喝酒,心中的能量爆发不出来。我从那首歌开始忘记自己的性别。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的歌手是唱《青藏高原》的李娜,我特别喜欢她,我觉得她唱歌的时候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女人,老人,小孩……她没有这些概念。


所以我把以往的概念都抛开,比如我是个女人,不能有皱纹,应该很美……我把这些都扔掉,就进到艺术里了。我觉得艺术的境界就是你进去了,你忘我了,你感觉到整个人在升华,你的灵魂在燃烧,肉体只是你在传达你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你在炫耀自己有多美,我的技巧有多好,全部都没有的时候,你才能进到这个境界。


问:这样的人很少见,一般观念里东方女性总是要委婉含蓄一点,要柔美一些。

龚:我原来也有很多顾虑,我们的顾虑不是来自内心里的,而是人家说你是女孩子,你应该怎样才合乎你的性别和身份。我有一阵子也是这样,说一句话要想半天,这样就会阻碍能量的表达,就会很压抑,因为我的性格一直是很直接的。现在我学会了从内而外直接表达,最明显的就是我的音乐。


我唱《孙悟空》,我感觉我就是孙悟空,我就按照猴儿的方式去表演,我觉得这首歌特别妙,太有猴儿的感觉了。但是第二天看到很多批评或者争议,那一刻我不是怀疑自己,而是疑惑为什么大家会这么想,我现在发现是因为我是个女人,大家会说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那如果我是个男人呢,我这么做的时候大家会说,哇,他很勇敢,他走出了自己。那反过来我是一个女人,就不同了。当我在舞台上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是一个王。当我离开舞台的时候,我回到家,我就是一个妻子和妈妈,我就会很温柔,就会是个好妈妈。


问:这个转换这么妙,不需要做什么调整?

龚:在艺术表达的那一分钟是要忘我的,但是真实生活里,我就是我,我是龚琳娜。


问:去掉框框你都经历了哪些过程?

龚:非常难,所以我用“自由”这个词来形容。你怎么获得自由,你首先要看到,我是被我过去的习惯所框住,我现在要打破这个。但是你要打破它,意味着你要打破你所有过去曾经的习惯,和你甚至认为特别好的东西。比如我过去天天唱这个歌,认为自己技巧特别好,但现在你不能用这个,这是特别难的过程。因为你要不断地重生。


问:你从小到大都是个很有热情的人?

龚:对,从小就这样。比如我想来北京读书,我马上会写信,马上会找机会达成。如果我听一场音乐会,我觉得这个作曲家特别好,我马上会去后台找他。但我这些不是带有什么功利性的想法,就是一种热情,趁我还有热情的时候,我要燃烧它,要去实现它,因为热情会过去,你今天很有热情,明天就淡下来了,我每次都会抓住这个冲动,让我把事情实现。我们也在用这种力量做音乐,带小孩。


我今天特别注意化妆也是因为,平时大家觉得我在舞台上那么疯,那么开,什么都不在意,但是我现在想说当下的女人也在意妆扮,但是不会被妆容和衣服框住,还是自由的。即使你由心往外散发自由感,你还是需要一个形式。

我享受不断打破过往习惯的痛苦

王维的《桃源行》这样开场:“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坐看红树不知远,行尽青溪不见人。”这是龚玲娜夫妇在德国的生活写照,清晨阳光下的叶子唰唰作响,马群溅起傍晚的落花,森林里总有悠然的歌声,“一家四口与世无争”。


对龚琳娜而言,《自由女人》是一个怀念,一个告别,然后,开始下一个阶段的重生。“当时只记入山深,青溪几度到云林。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在恬淡的“桃花源”与喧嚣的“名利场”中间,他们选择了后者。“我喜欢大舞台,同时,我在想这个生命可以留下点什么”,她说自己很享受这个过程中的痛苦,“因为我开始感觉到那个新的力量要新生了”。

问:你刚刚说自己最近常常会流泪,心情低落,为什么?

龚:对许多事情的敏感。《自由女人》是过去十二年的一个记录,十二年过去了,我开始了下一个阶段的重生。下一个阶段是什么,从爱情上来讲,老锣给予了我这么多能量,我现在,该给他什么?我也该去照耀他和给予他了,这是我过去很缺失的。我的嘴很甜,我的心很暖,但是在家里更多是他照顾我。(说着就开始流泪...)


(老锣笑说:如果她不是享受哭,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哭。)

龚:对,其实我很享受生活里的痛,享受生活里的酸甜苦辣。所有的哪怕是揪心的痛苦,也是一种享受。有时候我跟他吵架的时候,我其实,也会享受。其实每一次吵架是给你一个机会去解决问题,但是吵架你也要吵,你要把你心里所有的排斥、不舒服都发泄出来,但是发泄的时候不要说太刺伤他的话,但是你可以哭啊闹啊,摔一下东西啊,出去跑跑步啊,这些都是一些发泄,你得让它们出来。然后再交流。但是我也跟他说,任何时候,我们俩的爱是第一,任何时候,不让任何东西影响我们俩的感情。


问:这个重生的感觉自然而然就来了?

龚:自然而然就来了。也许是十二年正好是一个轮回,也许是我把过去十二年的感情和感恩都写进书里了,突然就过去了,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我要再长大。前一段时间我还感觉到自己内心是个小女孩,我经常忘记我的年龄。这段时间我开始重新在蜕变,我已经到中年了,我不是一个小女孩,我要作为一个妈妈一个妻子,我要做到更成熟,同时在我的事业上真的要更加脚踏实地做好,有一种更大的责任感。光是追求一种仅仅是自由的状态还不够,我想自由之后是一种不自由,我对我的生命有了更高的要求就是,你这个生命能留下什么,这个时候我就会不断流泪,因为又不自由了。


问:流泪是因为抗拒吗?

龚:蜕变,你又要掉一层皮。十二年前,我把高跟鞋都扔掉,回归大自然,我在大自然里找到了我的路,找到了自己。


问:那时候也会常常流泪吗?

龚:对啊,那个时候常常流泪,那是那个时候的蜕变。现在我进入下一个阶段,我又穿回了高跟鞋,因为我是个名人,我要做的事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要做的,我要唱的歌,我要做的音乐应该要激励更多人,这种感觉是我喜欢的。


我想有一天要做好的歌剧好的音乐剧,就还要更深地扎根。我只是走了第一步,我的人生要开始下一步了,我又要重新来走了,开始学习,过去我甚至认为自己特别好的一部分又要开始修正,就好像一朵花你得每年都修它的枝。


问:为什么不能就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就好了,非得要肩负什么责任?

龚:你说的我想过,我问自己我是要做一个陶渊明,就做自己喜欢的就行了,还是留在北京,这么大的雾霾,很多生存和竞争的压力?


第一,我特别享受大的舞台,我喜欢大舞台,这是我个人简简单单的梦想;第二,如果你可以站在那样的大舞台,你还可以给观众更多的能量。当人们听我的歌告诉我说,你不要离开,你的歌曲让我们对中国文化有很大的自信心,因为我们唱了很多古诗词,我们的创作来自传统文化,所以我觉得我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唱歌的人,我的歌声还得传递这样的能量。


问:你的书里面很少写一些痛苦的东西?

龚:我记不住特别不好的事情。我也觉得所有痛苦的事情都可以转化为积极的东西,夫妻吵架都是一个机会,是一个打开和清理垃圾的机会,我会想尽办法去转化为正能量的东西。我很乐观,心态很积极。如果我错了我会说对不起,我很喜欢就会说我很喜欢。我唱歌是想帮人打扫心里的卫生,歌必须是干净的。我情绪不好的时候不唱歌,因为我不想把我的垃圾情绪放到我的歌里。


问:有这样的说法,如果艺术只讲温暖的美好的一面,恐怕失去了艺术表达真实的功能,以及丧失了艺术的丰富性,你的看法呢?

龚:我觉得艺术的境界和神采是从生活中来的,甚至你喝一杯茶你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些都是艺术的能量,就是你生活里所有的能量你积累积攒起来,然后你用你的歌曲,舞蹈、话剧等等表达出来,我认为这种能量是积极的,就是它是让人感觉到温暖的,有希望的。


即使你想表达一个痛苦的问题,你也是想让人们看到这个问题然后解决这个问题的,所以我想艺术应该承载的是好的能量,看完特别难受,难受的是说这个电影怎么老不给你希望,老是一些负面的东西,我觉得那个不是好能量。还要一些人可能容易炫耀自己,作品让别人看不懂听不懂,我也觉得艺术应该用一些让别人看得懂的方式共通的语言,让你知道艺术家在唱什么,讲什么,感受到他的内心。


问:现在离婚率很高,你对离婚是什么态度,好的婚姻来自于缘分还是经营?

龚:我觉得分几种。如果一段婚姻基础特别好,两个人特别相爱,也有共同的目标,但是在生活中不知道怎么解决困难或者打扫心里的垃圾,被眼前的困难吓住了,放弃了,我觉得特别可惜。因为即便你换了一个人,你还是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因为你一直没有学会怎样去面对困难去解决它,这样的婚姻我觉得是一定要坚持的。然后你们可以像英雄一样去解决所有的问题。


如果说两人当中我想前进你不想,我走得比你远了,一个人老拖着另一个人,那这样的婚姻可能就得分开。还有一种是肯定要分开的,你们俩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那我觉得各自还是去找各自世界里的人。但我觉得很多婚姻都是第一种,在这种基础上分手是非常遗憾的。


问:假设十二年前你不认识他,你没有嫁给老锣,你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龚:人生没有回去的。我想我一直都会去寻找自己,里外要通。因为我是一个情感特别饱满和热情的人,特别敏感,所以如果我的内心非常饱满但外面做着扭曲的事,我会特别不健康,所以我肯定会嫁我爱的人,做我喜欢的事。但是这件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不知道。所以我遇到老锣之后就特别好,因为他是作曲家,他能够发挥好我的声音;他又是生活家,我又特别好(hao)吃,我们在一起生活的很好。


问:对你来说你的信仰是什么?

龚:音乐就像我的上帝,我服务它,在音乐里我特别虔诚。同时我相信爱,我觉得人活着不能没有爱,有爱我就有了所有的力量。



作者:张涵予 @涵予大朋友。“生命是一场创意之旅”主编。透过对话的形式,听懂内在的声音。分享喜悦与启发兼备的故事与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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